【朝耀】请级长先搞好自己再搞对象（完）
*HP设+互相魂穿的老梗，死对头的口是心非没救了。
▏呼神护卫不会说话，各种意义上评价都如是。
流言传得比某人翘课还快。
连没去上课的拉文克劳都知道，格兰芬多的级长不会召唤呼神护卫。
这明明是历任级长的基本技能吧。就连普通学生在毕业前召唤不出来，都不敢说自己是合格的魔法师。
亚瑟倒是无所谓被指着议论，扎头发的技术还日渐起色。看来换回身体以后可以扯王耀的发绳了，扯歪就亲手给他扎回去，绝对不丑。
干魔法这行，讲究的是心平气和。
那群一看见“王耀”就捂着嘴小声叨叨的家伙，亚瑟一律祝福他们期末挂科，来自英格兰的神秘力量偶尔很灵。
没有大打出手给王耀惹事，亚瑟觉得自己已经够挺淡定了。只是湾湾说他周身都是低气压，看上去随时会抽一个多嘴的幸运观众，送他一套阿瓦达索命。
“你先走吧，我今天不去图书馆了。”亚瑟把人支开，转身进了刚刚路过的走廊。
室内最黑的时候不是夜晚，是天光半亮不亮，吊灯醒来折磨钨丝的前五分钟。
收拾几个只敢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家伙，五分钟就够了。亚瑟保证自己不做多余的事，最多下个缝嘴的口令，只希望他们理解自己魔咒学的有点混乱，一不小心把缝嘴咒变成粉碎咒也不一定。
没有人可以点名道姓地说王耀是哑炮。
更不能用泥巴种这种词瞎揣测人。
亚瑟甚至听到一个人说别那么大声，随即就被同伴反驳了，说反正那个亚洲人脾气好。
脾气好？亚瑟想想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场面，实在没法认同。
王耀到底是有多区别对待，明明是能动手就不动口的人，在别人眼里居然能挂上一个好脾气的标签。
“有空乱转不如看书。真快考试了，你复习完了吗。”
是再熟悉不过的嗓音，手腕被人拉住。
亚瑟都没有特地去看是谁，退了两步就跟着那个人走了。
王耀说，你刚才要做的事能让格兰芬多扣50分。
亚瑟少见地没有讲那句格兰分少。他说扣就扣，这是正义的自我防御。
50分算什么。只要校长愿意，颁学院杯那天能给他找着理由加80分，也是格兰芬多的老传统了。
莫名听出一点委屈，王耀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，好像可以就这么跟亚瑟和平相处。自己其他几门的考试还在对方手里攥着，临时和解也不是不行。
“既然身体还换不回去，”亚瑟说，“我勉强愿意让你体会一下，到底怎么召唤呼神护卫。”
“……勉强愿意那就算了，我也没多想学。”
“拿起魔杖，念句咒语就行了。”
王耀无奈配合，独属亚瑟的守护神从魔杖尖端滑出。可惜召唤者的身体和灵魂不匹配，银色光辉转瞬即逝，周遭静得像无事发生。
一次虚伪的成功，王耀只觉得陌生。
“就是这么简单，我来做效果会更好。只看成绩你不是也挺聪明的吗，这都不会，该不会以前都只是运气好吧？”
柯克兰式的本性暴露可以迟到但从不缺席，“看来魔咒学考完得换我给你补课了。劝你这几天态度好一点，我勉强考虑给你开导几句。”
王耀嘴硬：“我要是不呢。现在是你召唤不出来，我用你的守护神还挺顺手。”
“那等身体换回来，用不用我教你？”亚瑟明显不怀好意，“只要你在斯莱特林拿学院杯的时候冲上台，全方位立体声发表一遍失败感言。”
……王耀发誓自己要是能召唤成功，一定先让它把亚瑟赶走，摄魂怪的烦人程度比他差远了。
魔法师里总有那么几个心比天高的。
亚瑟没看多少笔记，就觉得彻底看透了命题教授。比起听讲，他更热衷于惹王耀炸毛的新伎俩，对方跟他急眼只能让他更加快乐，自信得像能在期末替王耀一步登天，全科都拿A++。
反常的是王耀没跟他计较，端着的优秀学生代表的架子，一连几天在教授身边晃悠，什么都聊。
第一次见级长这么跟着老师，大家还以为斯莱特林派特务去问考试范围了，真狡猾。
“喂，按理来说是互不过问私事的。但你这几天影响我风评了，你到底在干什么？”
王耀好像在想事情，听到问话后转头看向亚瑟，还笑了一下：“没什么。你有题要问吗？”
温柔不是病，按在王耀和亚瑟的对话里就诡异。亚瑟准备好的垃圾话都说不出口，预想中王耀只会回怼他：你还有风评？你只有蛇毒。
微妙氛围持续到第一门课考完。
亚瑟一出考场就逮着王耀念叨，为什么监考教授动不动就一副期待的样子围过来，看他怎么答卷子？？这就是学霸自带的光环吗，吸人属性算什么啊，本来会写的东西都被整不会了。
居然又一次没听见反驳。王耀拽着亚瑟就走，说要去没有人的槲寄生树下，手提包里好像藏了什么东西。
亚瑟原本要调侃王耀在公共场合下拉拉扯扯，听到槲寄生三个字瞬间愣住。
在槲寄生下必须接吻。
这不是魔法界的传说，是全欧洲的常识。就连不信基督的麻瓜都相信，槲寄生有最浪漫的神秘，是表白的最好机会。
太突然了，没有一点心里准备。
亚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说话会磕绊，为了不让王耀感觉到他的紧张，他连手指都缩进院服的袖筒，问王耀去那边干什么。
“当然是有事要跟你讲。听说那边人少，白天没什么人去，比较安静。”
……
亚瑟看着眼前硕大一棵打人柳连连后退。
谁能想到格兰芬多的级长，是个连槲寄生和打人柳都分不清的白痴。
没见过也该听说过吧，那东西一被靠近就抽风，柳条打起人的时候谁都抗不住。
“王耀，你可真是挑了个好地方……停停停！别再往前走了！疼！”
这里何止是白天没人去，不想挨打的到死都不会去，当然安静。
王耀确定四下无人，突然从包里拿出东西凑了过来，披在自己和亚瑟身上。他说：“看，我搞到了隐身衣，像件披风诶。”
“哦，然后呢？”亚瑟还没有王耀一半激动。
“咱们晚上去找有求必应屋碰碰运气吧？我彻底研究透占卜术了，水晶球说最近有机会换回身体。”
“嗯，然后呢。”
没然后了。王耀摇了摇头：“我都说完了啊。”
“这点事就不能在教室说吗！我还以为，以为你要那个什么……而且告诉你槲寄生下面没人的家伙，就没顺便说槲寄生能干什么吗！”
王耀当即捅了亚瑟一胳膊肘。拒绝谜语人，从你我身边做起。
“教室不行，被发现就完了！”王耀没告诉亚瑟，这是自己天天跟教授套近乎，最后偷拿走的。万一被抓，刷的是亚瑟的脸，扣分的还是斯莱特林。
“我就是提前找你试试，看隐身衣好不好用，你生什么气嘛。”王耀这几天看见亚瑟都不好意思，“那什么槲寄生，等咱们一换回来我就去问，这总行了吧。”
“晚了，被你欺骗的感情已经过期作废了。”
“？？？柯克兰你别蹬鼻子上脸，是不是真有蛇毒啊。”
这隐身衣肯定比传说中形容的小。
也可能是教授自己捣鼓出来一件假货，结果被王耀顺来了。
亚瑟活动了一下肩膀。他刚才自觉地要撑起披风，却发现自己现在的身高不太适合。当然这话不敢给王耀讲，现在离得太近，会被直接爆头。
如果真能找到有求必应屋，如果占卜的预言都是真的，那就真要换回来了。
正称王耀心意。
亚瑟又看了一眼撑着披风的人，突然觉得赶紧换回来也没什么不好。不然等会王耀手举酸了，一定会换着花样讹他。
这家伙压根只是看着正经，本质上没比自己好到哪去。
“换回身体以后，你不会举报我们两的魔咒学是替考吧。”亚瑟压低了声音，“说没考好是逗你的，我其实有认真看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王耀手里提着灯，聚精会神地看着两边墙面。
“还有，王耀，呼神护卫的事，你确定不用我的身体再练练手？”
“……你能不能重新措个辞。”
听着是有点怪，但这已经是亚瑟打过腹稿的说法了。换做阿尔直接就会告诉暗恋对象，只要你需要，hero愿意帮你搞定一切问题。成百上千次，到你不需要人陪为止。
“喜欢你”只有三个字。阿尔弗雷德认准场合就敢说，弗朗西斯更是能让全世界都觉得自己被爱。
只有亚瑟连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“你哪是说不出口，”弗朗西斯点评，“不该说的东西，我看你说的挺顺。”
王耀好像找到有求必应屋的入口了。
活点地图都没标注的地方，王耀找起来不过半个小时，简单得像他考专业课。
推开屋门的一瞬间，亚瑟还以为会有怎样璀璨的魔法光辉。结果不过是个布局繁复的大房间，几排书架挡在他们面前，看不清后面。
“这里面会不会有摄魂怪看家护院啊。”
“不可能，”王耀让他闭嘴，“那我直接就要被吓死了，你到时候自己逃吧。”
“王耀，召唤呼神的办法你还记得么？”亚瑟跟个大爷似的，不撑披风也没好好提灯，跟着王耀混日子。“要是真有危险我可跑不过，到时候就靠你保命了。”
王耀郑重地点点头，心里却忙着后悔自己没学过录音魔法，不然一定要把亚瑟认怂的态度录下来反复收听，哪怕对方是装出来的。
“也行。最后还能成功用一下这个咒语，我们简直双赢。”
“啧，不至于‘最后’吧。不会呼神咒语的人到处都是，你只是运气不好没开窍。”
“不一样，我可能是全年级唯一召唤不出来的真废物。你见过哪个级长开窍这么晚？”
“梅林听见都要自杀了，你别那么丧气行不行。”亚瑟最不擅长安慰别人，“呼神护卫很重要吗，优等生？我都能预见你乏味又无趣的未来，一辈子坐在魔法部的办公室发号施令，都用不着亲临一线现场。”
没跟他互怼，王耀承认似的说了句借你吉言。
“……王耀，你其实也可以召唤出来。”
“现在是可以啊，我不是试过了么。”虽然召唤出来也不是自己的。
王耀将隐身衣塞到亚瑟手里，绕过书架要走。
看他迫不及待的样子，尘埃落定也用不了多久了。亚瑟直觉意识到，有求必应屋就是最合适的地址，错过就再也找不到了。
他挡住王耀的路。
王耀左拐，他也跟着拐。王耀右转，他还是碍着人。
“斯莱特林不会在魔法上瞎说，每个人都有呼神护卫，”亚瑟示意王耀拿出魔杖，“难得找到这么特殊的地方，你现在就可以试试。”
“特殊？”有求必应屋除了藏得深以外，王耀还没看出任何不同，只是亚瑟认真的语气太能唬人。
王耀再次观察一周，确信这里除了亚瑟动来动去挡着路，什么特殊之处都没有。
大概率又是无聊的玩笑。
王耀越靠近换回身体的机会就越紧张，生怕错过什么，现在只想给亚瑟下个昏睡咒，睡死到明年的加强版。
才刚动了动手指，亚瑟突然将魔杖对准他：
“除你武器！”
王耀手里的魔杖应声飞了出去，砸在地上还弹起一下。
“别耍小动作，你眨眨眼我都知道你想干什么。”
为了回到正常生活，王耀几乎翻遍了整座图书馆，不知道耗了多长时间。耐心在情绪下彻底打翻，好像生气都只是一瞬间的事，王耀自己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语气：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不想去就留在原地望风，免得给我倒添麻烦！”
王耀提着灯往后走，留亚瑟在原地。对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，第一次没跟过来打架。按亚瑟以前那个傲气的性格，说不定会掉头就走。
干嘛要在乎亚瑟生不生气。
王耀深呼了一口气。
他再清楚不过，自己就是很在乎。
学校里到处都是可爱的学弟学妹，天知道自己到底从哪培养出的糟糠审美，审上这么一个讨厌鬼。
做人要能屈能伸。亚瑟想走就快点走，有什么了不起的……反正自己出去就找他道歉。
王耀拿出占卜时做的笔记。根据水晶球的显示，灵魂再次互换的契机，就在房间深处。
靠墙的货架上都是没见过的药剂，再往后一排是琳琅的金器琉璃。缺钱的时候可以进来翻翻，王耀现在看着哪个都不像有用的东西。
仗着自己刚考完魔咒学，所有防御咒背得一清二楚，王耀翻起东西只图效率，动静大的像入室抢劫。
占卜术毕竟是神秘学的一种，明明做着预测的职业，却不肯给人讲清楚一点，怕泄露天机遭报应一样。王耀实在找不到精准的地方，哐的一声撬开一个箱子，随即意识到自己太过草率，放出来了最不想见到东西。
也许只是幻象咒，或者是魔法部那个高级调查官的恶趣味收藏，王耀只能说摄魂怪真是神奇的生物，每只都难看得一模一样，压抑又混沌。
防御咒在它们面前不值一提。王耀心存侥幸，希望这只是哪个前辈的恶作剧。比起短暂出现一瞬的呼神护卫，王耀当然选择抬腿先逃，魔法有时候就是不如物理。
刺耳的声音从上空响起，一种被水泡腐的味道弥漫在王耀鼻尖。那东西突然俯冲过来的时候，胳膊细筋暴起，和它们削平的脸孔一样苍白。
王耀差点被它飘飞的斗篷拂过，猛地后退时被脚边的碎块绊了一下，重心不稳间撞到了货架，让上层本就摇摇欲坠的金蛋彻底离开支架。
一抹金色从眼前划过，王耀像回到了魁地奇的赛场，总是错过那个最重要的金色飞球。
……
亚瑟说的对，自己真的不配当找球手。但这已经不重要了，魔法师又不是职业选手，做好念咒的本职工作就够麻烦了。
没错，王耀承认，自己就是讽刺亚瑟，连个停下飞天扫帚的咒语都念错。而真正优秀的魔法师，能想起被胡诌的咒语是什么。
摄魂怪结痂的手掌伸过来前，王耀成功换回身体。
要是再有一次机会，王耀希望公平一点，让灵魂跟着躯体走——明明是灵魂互换的咒语，为什么现在面对摄魂怪的还是自己。摄魂怪看到眼前的金毛家伙突然变了个人，不会觉得害怕吗？？？
见鬼了。这会被摄魂怪保护协会起诉吧。
王耀欲哭无泪，现在连亚瑟的呼神护卫都不能借用了。
有求必应屋果然是个特殊的地方。
王耀拿起魔杖，听从亚瑟的话，最后试了一次呼神的咒语。创造奇迹还是乖乖受死，并不是很难抉择。
“呼神护卫！”
银白色的光辉流畅耀眼，要不是王耀太熟悉这个守护神的形态，还以为是自己召唤成功了。
亚瑟自己召唤出的守护神，效果果然比王耀更好。
“……哎，我都快搞定了，你过来干什么。”
“闭嘴，王耀，一个破咒语而已，不会又能怎么样，偏要跟我吵一架！”
输出强势魔法有些吃力，好在摄魂怪对守护神避之不及，逃回箱子后消失殆尽。要不是周围被它搞的乱七八糟，刚才好像真的只是错觉。
亚瑟用力扣上摄魂怪逃进的箱子，裁剪精致的衣摆划出完美弧度。
分院帽看人从不出错。
蛇形院徽天生就带着蔑视又危险的气场，只有柯克兰那种盛气凌人的家伙才撑得起来。王耀眼看他给摄魂怪上了锁还不解气，抬腿将箱子踹进角落，动作干脆利落。
王耀讪笑一声，原本想告诉亚瑟可以开嘲了，自己可能真的学不会这个要命破咒。亚瑟要是还在气头上，自己也可以先跟他道个歉，之前态度是不太好。
可能是被亚瑟传染了。王耀想的很周全，说出口的东西完全变了样：
“是你先在那挡我的路，真的很烦。”
“才没有挡路！”亚瑟拿起魔杖，对着自己的脸比划了一圈，“那是让你对我用呼神护卫的召唤术！”
听过课的学生都能作证，教授在讲台上醉酒的时候说过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呼神护卫，也可以叫守护神。
有些是骄傲又难搞的家伙。会一边嫌弃自己的魔法师简直白痴，一边冲出来挡在白痴和摄魂怪之间，过火护短，独一无二。
“学不会就慢慢来，谁敢说你就揍翻谁。”斯莱特林的柯克兰级长依旧惩恶扬恶，永远不讲道理。“王耀，在你成功召唤出来之前……”
王耀循声抬头，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宝石色的眼睛，在废墟一样的地方映着光。
“在你成功召唤出来之前，我就是你的呼神护卫。”
——完——
番外：
王耀无所适从地整了整领带，下意识转移自己不擅长的话题。
“亚瑟，呼神护卫可不会把魔杖对准我，然后除我武器。”
魔杖飞出去的时候，王耀的手指都被震疼了。小细棍子砸在地面，立刻发出价值不菲的响声，还好没断，不然王耀的心也得跟着疼。
“亚瑟，你是不是搞混了呼神护卫和杀手的定位啊。”
“不听不听，格兰分少念经，今年也拿不了学院杯。”
“……”
恭喜级长还没来得及正经表白又先打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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